面八方的乡民只要能走,都往九成山聚去,想着或许与王仙人投缘,他老人家说不定大发慈悲,便赏了自己一张保家的符箓。
再不济,就去凌仙姑的医馆,至少比起寻常医师,更多了几分希望。
君舆听罢,默不作声。
薛灵芸问道:”君舆哥哥,你怎么了?”君舆叹道:”我师叔如此做法,大为不妥!百姓蒙难,岂能以钱财为重,失了道义之心?竟连女流都不如。
”薛灵芸安慰道:”道听途说之言,终不能深信。
还是见到你师叔和云炫师弟再说吧。
”君舆点点头,随着人流慢慢前行。
行了数十里地,君舆沿途仍可见瘟疫肆虐之象,但越靠近九成山,光景就越好上一些。
他又望见一些朱门大户,门前高高贴着淡黄色的符箓,他一眼就看出是祛瘟符,忖道:”师叔画这符,祛人间一切瘟疫,确实要耗上不少法力。
若是能针对当前之疫制符,有的放矢,就可大大节约灵力了。
”然而君舆转念间也知道,这说起来简单的一句话,谈何容易。
凡人之有病,乃六气之邪得隙乘之。
符咒乃朱砂所画,并非药石针砭,用以治病,全凭道者灌注灵力于其上。
灵力祛疾,靠的是用将而元神自灵,制邪而精鬼俱伏,走的最是中正坦荡的路子。
故而成效有之,但耗力亦过之。
若要做到因病制宜,君臣辅佐,用药不多半分,于最精要处巧思引导,奇谋制胜,却非符箓所长,而是医家的手段了。
君舆正想着,忽听前方哭声大作,凄惨无比。
他抬眼望去,原来已经来到昭遂城下。
然而城门紧闭,城头之上弓箭手张弓待发,不许百姓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