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底似乎又要冒火,6朝知道她不好意思,毕竟他俩不熟,再加上胡大夫方才又火上浇油了一番。这姑娘怕是要炸了!
脸皮薄嘛!可以理解。
6朝抿着笑走到她身边,接过她手里绣着花的帕子,微微弯腰,脸对着脸,给她把剩下的一小点红晕擦拭干净。
“好了。”看着她干干净净的双唇,6朝展颜一笑。
扑面而来的还是那股淡淡的熟悉的柠檬薄荷味,沈莺莺怔了几秒,一把夺过他手上帕子。
第5章第五章
6朝扶她在诊所靠墙的红色木长椅上坐好。
捧着铁皮盒子,胡先洲打帘出来:“小姑娘,把鞋袜给脱了。”又瞥一眼旁边站着的瘦长少年,“哎哎,你搭把手,帮帮她。”
“不用。”别扭地拒绝,沈莺莺弯腰,利落地脱鞋去袜。
然后一脸紧绷,眼睛直直盯着胡先洲正不停动作的手,如临大敌似的。
6朝心领神会,问:“胡大夫,疼吗?”
“不疼不疼,一小会儿功夫就好咯!”胡先洲埋头专注手里的活儿,语气轻松得很,“出了淤血,养上两周,包你活蹦乱跳!”
沈莺莺不赞同他的话,不便出言辩驳,偷偷撇了撇嘴角。一抬眸,瞅见6朝的视线往她这儿过来了,连忙正襟危坐,装出一副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样子。
“咳,胡大夫说不疼!”抬手轻触鼻尖,6朝笑着对她说。
哼,你们这都站着说话不腰疼呢!
沈莺莺在心里愤愤不平的腹诽。
胡先洲很快准备妥当,拿着消毒的梅花针,他先在沈莺莺脚踝肿胀处扎了下。
“我说不疼吧?哟,眼睛闭得那么紧呀,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这样吧!哼哼唧唧眼泪婆娑的,直到你爸承诺你拔完火罐给买大白兔奶糖你才让我碰是不是?”眼睛里浸满笑意,胡先洲起身取红头火柴点燃小团酒精棉球,他用镊子夹着火球在小玻璃罐儿里绕了两圈,迅速抽出。
沈莺莺一直紧闭的眼皮轻颤。
是可忍孰不可忍,有完没完呀?
愤怒地睁开眼睛,她气坏了,这胡大夫怎么过上嘴瘾了?有意思嘛?
刚要反驳两句,还没回神,“叭”一下,玻璃罐儿精准狠地吸附住她脚踝肿胀的地方。
“啊啊哇,疼!”没绷住情绪,沈莺莺大喊,“像火烧一样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胡先洲毫无同情心地大笑出声:“哎呀呀没事儿!”他拦住想上前的6朝,一本正经说,“拔火罐不就这样嘛,过个8到1o分钟就好啦!小姑娘忍忍,千万别用手碰。哦对了,我后头厨房还熬着大骨头汤呢,到了点儿我再出来哈!”
说完,把铁皮箱子抱着走了。
夜晚的小镇很宁静,诊所外面,两只灯泡旁聚集了一大帮蛾子,嗡嗡嗡,绕着圈儿不停地飞舞。
诊所里,沈莺莺右脚搭在光条板凳上,眼睛盯着半空,小嘴鼓着,俨然余怒未消。
主要吧,她不是气胡大夫没正经乱说话,她是气自己咋就没憋住呢!都这么大了,拔个火罐还要死要活的,最关键又不是家里人在旁边看着,是6朝啊啊啊啊!
哎,沈莺莺沮丧地埋低了头,很受伤。
6朝尴尬地干杵在旁边,一时也找不到话说。
他知道沈莺莺心里难过,不知是疼的,还是羞的,大概两者皆有。
可他好像真没什么能说的,万一更招她生气怎么办?
两人无言沉默着。
6朝不好盯着她看,目光随意地在小诊所里晃荡,顺便抬起手腕,瞥了眼时间。
“你是不是赶时间?”沈莺莺蓦地望向他,“你要有事就走吧,不用管我,反正咱两撞上又不是你一个人没看路。”
“不,是我没留神,才害你白白疼了一场。”
“是我自己。”这人好烦呀,沈莺莺听见这个“疼”字,瞬间联想到了自己刚刚的怂样儿,她提高音量,“说是我就是我。”
“哦……”刚要说你说怎样就怎样,6朝又觉得这话似乎怪怪的,凭感觉,他换了句话说:“咱两都有错。”
沈莺莺没作声,从一个胀满气的皮球慢慢蔫了下去:“我是在认真跟你讲,你都看表三四次了,有事儿就走吧,我不用你管。”
“没事。”顿了顿,6朝看着一脸冷漠的沈莺莺,重新解释给她听,“你不用介意,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就是游戏里约了人打比赛,现在已经过了时间,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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