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去巴黎那天起,沈蔚卢兰脸上就失去了笑容。
舍不得啊——
养在身边十八年的女儿即将远渡重洋,隔着那么深那么远的海,不知归期。
只有沈樾真正关心她的心情。
出国,意味着什么?
意味着她和6朝就此别过,甚至是一刀两断。
瞧她红肿的眼眶、低落的情绪,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?
但沈樾没有问,关于“6朝”,所有人没商量却一致选择了同样的处理方式,那就是避讳。
有一晚,快十二点,沈樾渴醒了,下楼倒水,偷偷听到爸妈坐在客厅沙发讨论。
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,没开灯,桌上燃着两根蜡烛。
亲事肯定是黄了。
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彩礼给6家退回去。
这事儿要瞒着莺莺吧?免得节外生枝……
沈樾默默听着,一转身,不知何时,沈莺莺的房门打开了。
她穿着白纱睡衣,倚在门侧。
窗外丝丝缕缕的月光轻盈地扫过她挽起来的黑发,像有几只蝴蝶停落在她肩上。
他看不清她神情,不知道有没有掉眼泪,他只觉得她静静的,毫无声息,像一只猫似的。
她身上那件精致飘逸的白纱睡裙是小姨送的,从巴黎长途跋涉带回来,送给了她。在这一瞬间,沈樾心里才突然有了种真实的悲痛感受,沈莺莺果然要离开他、离开泓镇、离开家了。
要出国,得办一系列手续。
等文件全部下来的空档,沈莺莺的行李越堆越多。
怕她冷,怕她吃不惯,怕她想家。
卢兰恨不得把自己都打包带去,但正因为她去不成,所以才努力把她认为有用的东西全装上。
临到离开前一天。
沈莺莺看着堆得满满的三个行李箱和两个大包裹,沉默地重新整理一遍。
最后只留下两个行李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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