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洗去了污渍,众人才发觉此人面相不俗。虽然算不上姿容如画的美男子,可是剑眉星目、鼻若悬胆,即便目下身形清瘦,也仍有一股英气暗蕴眉间。
沈盼也看得一愣,过了一会儿才问:“郎君如何称呼?”
少年回答:“赵文扬。”
“赵君能骑马吗?”沈盼再问。
赵文扬点头:“能。”
不待沈盼吩咐,苏曜已令人牵了一匹马给他。医士也很快拿了药箱出来,一行人在赵文扬指引下往城外行去。
出城不久,他们就找到了流民在城外的聚集地。简易的棚子和草庐沿着城墙延绵不绝。每个棚庐里都挤着不少人。空气里飘散着可疑的味道。赵文扬领着医士到了其中一个棚子内,角落里蜷缩着一名妇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幼女。医士一见两人面色,便知是病人了,立刻为他们把脉。
医士替她们诊病时,沈盼也下了车。降真本就不赞成她来,这时死活拦着不让她靠近流民们的窝棚。苏曜也紧跟在她身边,以免有人冲撞。沈盼倒没有坚持要和流民接触。她立足之处虽与那些棚子距离虽远,却足够让她看清棚内的情状。苏曜偷眼看她。因为帷帽的遮挡,他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表情,但是沈盼不时的叹息,足以透露她现在的心情。
历经十数年乱世,这样的惨状,苏曜不知见过多少,都已经有些麻木。可是沈盼却在节度使府长大,又如此年轻,恐怕还是第一次目睹,大概会受到不小的冲击。
不多时,她看见赵文扬从棚子里出来,便向他招了招手。
赵文扬犹豫了一下,向她走了过来:“女郎。”
“她们是赵君的家人?”沈盼问。
赵文扬摇头:“只是同乡。我的家人……都不在了……”
沈盼低声:“对不起……”
赵文扬再次摇头,表示没有关系。
沈盼明智地转了话题:“郎君举止文雅,路上我也曾听见赵君与苏队正说话,觉得郎君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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