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拱之一听,越感动,昂起青紫的脸道:“官家,奴婢去见童贯的时候,碰到了蔡攸那个贼。他巧舌如簧,说官家不过是假意抗金,又说太学生将童贯列为六贼,官家掌权,必定借童贯的脑袋安抚人心,所以唯一的活路,就是保护太上皇南下,逃出京城。他还逼着童贯,拿了奴婢。”
“他说官家忤逆太上皇,都是奴婢教唆的,奴婢该死啊!”
朱拱之一边哆嗦,一边说着,鼻涕眼泪一大把,那叫一个可怜。
赵桓微微摇头,要说蔡攸讲得也没错,结果的确借童贯的人头,安抚人心。可问题是童贯要是不听他的蛊惑,能站在赵桓这边,也就不用死了。
所以童贯到底是死在了谁的手上呢?
“朱大官,朕已经拿下了童贯,蔡攸也不能留着了。免去他的龙德宫使,暂时送去蔡京府邸看管起来。朕现在不杀他,是要查清楚他的恶行,蔡氏父子掌权多年,究竟贪墨多少国帑民财,做了多少恶事,这笔账,咱们要仔仔细细算!”
赵桓说到这里,探身冲着朱拱之一笑。
“朱大官,朕这么处理,你满意不?”
朱拱之愕然半晌,眼泪都流出来了,他只觉得浑身有一股暖流涌动,彻骨的寒意,不翼而飞!
官家这是帮自己出气啊!
童贯忤逆官家,有死无活。
可蔡家父子却未必一定要死,奈何蔡攸得罪了咱家……咱家是什么人?是官家眼前的大红人!
敢惹咱家,你们狗爷俩完蛋了!
朱拱之兴奋地一跃而起,“官家,让奴婢去监斩童贯,再把蔡攸拿了!”
赵桓颔,“带二百人去,这一次没人敢欺负你了。等回来还有任命。”
朱拱之眼睛冒光,这是要升官了,简直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!
这一夜注定不平静。
横行朝堂几十年的童贯完蛋了,他没有留下全尸,而是让朱拱之砍了脑袋,挂在了通津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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