讶地看见李蝉,便放下晾着的衣裳,微提起裙子下了楼。
  聂耳笑着喊道:“九娘,看谁来了?”
  顾九娘没理会聂耳,只说了句“李郎来了,我去备茶。”声音沙哑,说完不再出声,转身进了里屋。
  李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顾九娘的喉间,低声道:“九娘的嗓子还是这样。”
  顾九娘年轻时曾是教坊里闻名玄都的清倌,因病坏了嗓子,沦落到烟花柳巷里,有嫖客嫌弃她死活不肯叫床,还传出了一个“哑娘”的外号,后来是聂耳为她赎身。
  “好点了,但治不好。”
  聂耳摇摇头,引李蝉进了里屋。
  屋里布置素雅,地上放了坐垫长条案墙上挂了琵琶,壁柜里摆着个素净的白瓷花瓶,格子窗边立着一架竹篾编的屏风,屋子上半部有极淡的轻烟缭绕。
  “好香啊。”一进门李蝉就走向屏风,“九娘点的什么香?“
  屏风后的小桌上摆着红漆神龛和瓜果,李蝉看到屏风后的景象时,顾九娘刚好把神龛的帘子放下,顿了顿,才说:“神都香。”
  李蝉笑了一下,点点头,没再问什么,丹眼却见到了神龛里一道人鸟身的斑斓影子。
  妙音鸟,倒不是害人的妖物。
  李蝉放了心,回到条案边席地而坐。
  聂耳笑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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