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难容,但以往不少名匠都用过,镇西王手里那柄号称截江断瀑的神钧,不就是这样来的吗。”
  程炼还在喘着,眼神却陡然变得冷厉,冷笑道:“我如何锻剑与你何干,还是说,你是官家的人?徐二!”
  门外没有动静,程炼气极,嘶声喊道:“徐二,徐二!忘恩负义的东西,给老子滚进来!”
  院子里紧张等待的铁匠徒弟忐忑进了屋,程炼半撑着身体,指着李蝉,咬牙道:“把他给我请出去!”
  铁匠徒弟歉意地看了李蝉一眼,李蝉却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,又对程炼说:“既然不是血祭,那就是剑器本身就是妖,只是这太过难得,金石之类最难成妖……”
  程炼皱起眉头,对徒弟呵斥道:“出去!”
  徐二有些摸不着头脑,但见师父肯听外人的话了,连忙离开。
  “你真的觉得此剑有灵?”程炼盯着李蝉,神色有些质疑。
  “具体怎么样,还得仔细看看。”李蝉看了一眼黑色小剑。
  程炼略一迟疑,便把剑抛给李蝉,动作有几分弃若敝履的意思,偏偏又很轻柔,仿佛生怕这柄剑磕碰了。李蝉一把接住剑,程炼又说:“这剑叫做……眉间青,是我用尽毕生心血所作。”
  眉间青?
  李蝉看了一眼程炼雪白的眉毛。
  紧接着,他移开目光,丹青眼看着手中的黑色小剑。
  霎时间,无数画面和声音涌来。
  黑暗,电闪雷鸣!
  狂风呼啸,军器监刀剑署署令家宅里的芭蕉树被拦腰吹断,瓢泼大雨冲刷在屋顶上,又在屋檐下流成一片瀑布!
  哗然雨声里,稳婆和丫鬟紧张忙碌着,屋内的孕妇难产已经整整三个时辰,都没把胎儿生下来。
  雨越下越大,仿佛要吞没世间众生。响彻天地的雷电让屋内女子的惨叫声都变得若有若无。
  屋外的程炼眉头紧锁,嘴唇干起了裂皮,在不宽敞的走廊里来回踱步了不知几百次。
  忽然屋里传来声音!
  “生了,生了!”
  “生了,母子平安!”
  “这孩子重得吓人呐,这……这孩子!”
  数声惊叫。
  程炼脸色一惊,忍住没闯进屋内,等稳婆和丫鬟出来,急忙上前询问,却见稳婆欲言又止,逃也似的匆匆离去。
  程炼跌跌撞撞冲进屋中,只见妻子躺在床上,神色虚弱,而她的身边,是包在襁褓里的初生儿。
  程炼脸色白,把儿子一把抱起,只觉重得吓人,恰这时一道无声的霹雳闪过,室内亮如白昼,程炼也看清了婴儿的模样,霎时间,仿佛风雨雷声都消失了,只听到一颗心擂鼓似的砰砰跳了起来。
  这是什么婴儿!
  怎么是一枚铁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