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emsp; 待到吴耀青离去,冯紫英才沉下心来细细琢磨。
  如果只是单纯的威胁恐吓,那么肯定是自己正在做或者要做的事情触及到了一些人了,那会是什么事儿呢?
  兴州右屯卫的匠户收回,肯定是有些人不乐意了,直接受损害的是兴州右屯卫,那里是参将牛成栋的地盘,冯紫英不确定匠户的收回对其有多大的影响。
  另外就是自己支持晋商和广东冶铁大户庄氏在永平府大建铁厂,势必对永平府乃至顺天府东部如丰润、遵化一带的冶铁大户们造成直接影响。
  原本他们的铁料是皇帝女儿不愁嫁,行销整个北地,现在一旦自己这一方的铁厂建起来,不论规模大小,直接冲击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生意,这会不会是其中原因,也不好说。
  再有就是自己整顿治安,清查倭寇,会不会有人感到了害怕,惧怕顺藤摸瓜查处一些什么来,无论是和军中有瓜葛的贼匪,还是和昌黎、乐亭大户牵连甚深的倭寇,甚至还直接关乎惠民盐场的利益,如此巨大的利益,足以让无数人铤而走险了。
  正琢磨间,却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进来,居然是金钏儿:“爷,鸳鸯来了,是专门来找爷的。”
  冯紫英吃了一惊,险些以为是家里出了啥事儿,但一想家里要有啥事儿也该是晴雯或者云裳来,什么时候轮到鸳鸯来了?
  难道是宝钗或者黛玉有啥事儿?也不该啊,紫鹃或者莺儿自己也不是不熟悉,都是知根知底,哪儿不能来?
  “快请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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