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皇点了点头,片刻后便又说道:“只取崇文馆。”
国朝六学二馆,崇文馆为太子学馆,当今圣人虽垂坐禁中,但不入外朝,学术仍取崇文馆。神皇这么安排,便是暂不打算让外朝知道这《慈乌诗》的存在,但允许当今圣人知此。
神皇简裁,凡有所命自然不可能事无巨细交代清楚,全凭受命者领会。这也是为何神皇虽然宠爱户婢韦团儿,但并不以事务交付,韦团儿那一根筋的思维远不及身材看来凹凸玲珑,真要吩咐实事,多半误事。
“他虽然是凶顽,但终究是朕身感孕出,罢了,封留罢。”
神皇抬手将卷宗递给上官婉儿,上官婉儿连忙两手接过,稍后便要送回本枝院妥善保存于内库,留待神皇偶或翻看。
神皇沉吟少许,又说道:“那小儿何者所出?”
“是沈昭训。”
上官婉儿又回答道,昭训为太子嫔御,秩正七品,再上还有良娣、良媛、承徽,在下则有奉仪,永安王李守义之母便是故太子东宫昭训沈氏,品秩不算极高,但只要有了这个身份,永安王便不是婢生卑种。
神皇听到这话,眉梢微微一挑,原太子嫔御诸人她已经很陌生了,但对这个沈昭训却还略有印象,还是因为这沈氏于数年前殉从主君,这会儿再想起来,便叹息道:“贞母佳儿,也算有传。”
上官婉儿闻言,心内却是一叹,因为这同一件事、同一个人,就在几年前从神皇口中却是不同的评价,当时神皇怒斥沈氏昭训“陋乡愚妇,死不足惜!”
当然,上官婉儿不会开口提醒神皇这一点印象的偏差,但也为永安王松了一口气,有这样一个评价,之后处境应该会改善一些。神皇高瞻远瞩,自不会躬亲杂余,宫中任事者则难免窥情度势。
“母慈子孝,朕已错失,无谓遗憾儿孙。让房氏领回儿郎,禁中择地安生度日吧。婉儿归告裴门娘子安排此事,你也旬日勤访,莫短用疾。”
听到神皇的吩咐,上官婉儿恭声应是,心中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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