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曹搏取富贵。二则诸世族权门或预谋于事,但仍不免惜身之想,未必能竭诚于事。三则人事分散于坊野之内,难为聚合,南衙与谋者虽多,短时内未必能击破宫防……”
  庐陵王历数几桩,都是谋划中的漏洞所在。而在这其中最核心的一点,就是他们这一方在朝堂中并没有掌握足够的势力。
  都畿内人事联络,可以说全在韦承庆一身,这样的联系实在太薄弱,一旦韦承庆这里出现了什么纰漏,那看似缜密周全的人事安排就丧失了统合的渠道。甚至就算韦承庆那里不出意外,其人本身不具宰执,能不能够做到统合各方的力量,也是可疑。
  历数诸事的时候,庐陵王也并没有回避韦嗣立,毕竟眼下都身在一条船上,一旦生什么意外就是舟覆人亡的下场,自然是要集思广议、务求周全。
  “这一点,家兄不是没有考虑到。但突厥骤然南来,朝情惊变,仓促间已经不及、也不敢贸然联络在朝势位之选……”
  听到庐陵王提出的几点,韦嗣立也叹息一声道。如果他兄长仍然还执掌南省,这几点自然不成问题。可是随着韦承庆被罢相,皇帝又抓住机会接连拿下几名与之有着深刻联系的朝臣,使得他们在朝中力量严重削弱。
  现在参与这番谋计的,主要是近年从西京被雍王驱赶到神都的关西勋贵、与众多本来就被边缘化的中下层官员。至于朝中势位正在的大臣欢不欢迎庐陵王归国,这还真不好说。如果轻率接触,反而有可能被抓住罪实、遭到镇压。
  “我并不是怜惜自己一身,但今上失道、内忧外患,又有宗家孽流逆行于途,稍有差池便是宗庙堕落之危,不得不力求万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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