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成堆文牍中往外爬,慌忙趋行上前,将洒落在监国元嗣身上的文书收拣起来。
  “不要搞乱了顺序,免得再劳员整理。”
  李潼揉着撞在案角上隐隐作痛的额头,长身而起伸了一个懒腰,还不忘吩咐道。
  这时候,正在一侧绳床斜卧假寐的姚璹也闻声惊起,见状后连忙起身上前说道:“殿下先短歇片刻,余事由臣批阅。”
  李潼看了一眼姚璹满眼的血丝,忍不住叹息道:“简员事繁,相公也是辛苦。位当宰执,未尊先浊啊!”
  姚璹闻言后还未及答话,门外又搬来满满一箱的文书,嘴角稍作抽搐,也顾不上再说什么客气话,扶着老腰便就案入座。
  李潼见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把宰相累得狗一样,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。正常情况下,到了政事堂这一级别,当然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务需要处理,哪怕是乱后新定。
  政事堂之所以如此繁忙,还在于李潼一个创举,那就是朝廷中的供奉官几乎尽数弃用。这些供奉官们可不仅仅只是陪领导聊天,其中一个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备问咨询,李潼这么做等于是将秘书们全都罢免了,只凭政事堂几员去硬干朝廷百司那些如狼似虎的政事官,能清闲得了才见鬼了。
  而且眼下的政事堂里,就算加上他这个监国,有决策权的统共四人而已,其他几个宰相要么外任,要么还在路上。为了照顾欧阳通这个老先生,他又专使欧阳通筹备十月的登基与归祀大典事宜,不需留堂。
  所以眼下的政事堂里,也只有他跟姚璹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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