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郎不再追究自己夸大报讯的事情,上官婉儿也松了一口气,又连忙讲起她自己所了解坊民们戏乐相关。
  听到大家都这么会玩,李潼不免一乐。虽然眼下大唐仍处于国力休养恢复阶段,但也并不意味着人人都要坚韧不拔、埋头苦干,任何的娱乐活动都不能拥有。他是非常欣赏并喜欢这种劳逸结合、当乐须乐的豁达民风。
  特别当听到平康坊伶人为了那花魁戏而访邀时流才士,自己这个小马甲也因此颇受关注,更有人主动的输送巨货入宅以求诗篇,李潼心情不免更加自得,果然人的才器之美真是藏不住,他这小马甲活动范围不出大内与坊邸,居然也能深受时流的关注。
  不过在自得之余,他还是冷哼道:“李学士固是才情深有,但国爵恩享,并不是遗才于野的落魄文士,即便才情富余,也需要奉国奉君,怎么能捐入风月戏场之内?闾里闲人,戏乐则可,但若想凭厚利与国争才,也实在是有失分寸!他们敢有这样的念头,奉物多少?”
  自家夫郎那一点傲娇的小念头,上官婉儿自是一眼就看透,闻言后便笑眯眯说道:“当今圣人英主当治,政术宏大仁慈,与民同乐、与民同疾,又怎么会在意这种俗情小事。至于时流给我家夫郎开具的才格,自然也是优渥的很,夫郎但看这满堂箱笼,全因夫郎豪才沽来,就连妾都难忍割舍、方寸失据,忍不住要将夫郎诈回,便足见丰盛厚爱了。”
  李潼视线在堂上扫了一眼,然后便很快收回。如今的他眼界更高,自不会被区区俗货执迷,他对钱不感兴趣,倒是对别的方面仍存好奇,便又开口问道:“既然时流才士们广受追捧,自然也会有着才格高低的区分,那时流对我……对李学士,又判在几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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