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这些拙幼后进,也只是踵迹相随,追从在后,华光映衬,黯然失色。”
“话不可这么说,生人百趣,各有各的通达。尺寸互争,朱紫竞艳,泰半都是自寻烦恼。能开创自己一片天地,自得其乐,也就不负此生,无愧见人。”
李潼听到这话后又是一笑,然后率先行出了紫宸殿,后方几人自然趋行跟随。
一行人廊苑间穿行,行至一处岔口,又有中官引领一人恭立于此,正是英国公李重福。
“福奴叩见圣人!除服之后,归心似箭,非贪恋人间的繁华,只是为了能敬叩我主足前,长诉感恩之情!”
看到圣人身影在廊道转角处闪出,李重福便箭步趋行、匆匆入前,彼此距离还有数丈,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大礼参拜,同时口中大声说道。
“英国公不必如此大礼,起身吧。”
见李重福态度如此恭敬,李潼停了下来,抬手示意中官上前将之搀扶起来,接着又说道:“法度自有曲直,是非需要分明。但人间情义、血脉之中的瓜葛,并不是法理能够完全割断。今日宫中备置吉宴,既是为你等扫除余悲衰气,也是告慰先人之灵。”
李重福听到这话,更是激动得泪眼婆娑,伏地泣声道:“福奴虽幸生天家,但贱质玷污贵血,哪怕精血相融、赐奴血肉的父母,都嫌弃薄爱,生人以来,能感血缘亲厚,唯圣人赐奴!奴感恩肺腑、情烈难言,圣人恩我再造,终此一生,必竭诚事之……”
且不说李重福那激动之际的模样,当相王诸子见到李重福竟也在道中将要列席此宴后,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。
其他几个还不知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忿意,李隆基已经侧身道外,振声说道:“人间不失正邪,门户当有优劣。庶人哲祸国败家,罪证确凿,吾父亦因此横遭不幸,臣等居丧数年,每思此恨,咬衾噬臂不能入眠,若与此孽种伪作和气,国仇家恨、摧痛心肝,请圣人恕臣等不敢具席!”
听到李隆基如此激烈的言辞,李潼先是沉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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