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喜乐之事,轻身至此,并无贺礼伴随在身。斗胆请问,礼日议定几时?
若时间还赶得及的话,请容外员告信海西家人,筹备礼货急输长安。俗物虽然不足表达真情,但尺尊公主乃是我国明珠玉人,成家大喜,该当有所表贺,否则实在有失情义!”
叶阿黎这会儿还沉浸在夙愿达成的喜悦中,听到赞婆这样的礼数周全,一时间并没有往深处去想,只是下意识转头望向圣人。虽然说事情已经决定下来,但具体的日期也还没有议定呢。
李潼闻言后则就对叶阿黎微微点了点头,送上门来的礼货,不要白不要,虽然说从海西到长安路程有些远,但大不了多等几天就是了。
同时,他原本还有些好奇赞婆入京的其他目的,可是在听到这话后,心里便有所明悟,便又开口道:“昔者两边颇有刀戈之争,所以至今赤岭一线都是防禁森严,人事出入颇不畅通。贵方有此盛情,朕也自当稍给方便,关防别开一门。”
赞婆听到这话,双肩微微一颤,心里登时明白,自己这一点小心机被看破。他正是打算借由这一次的机会,紧急筹措一批物资,掺杂在礼货当中运过赤岭,在陇右私下进行一番交易,从而筹备一批物料以应对接下来国中或将生的变故。
如果大唐圣人不是看破了他的打算,也就不会刻意点出赤岭关防森严、人物难过,并且表示给开方便之门。
除了心机被看破的一点尴尬窘迫之外,赞婆思绪再作一转,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狂喜。既然对方已经看破了他的想法,但仍不制止此事,那是否意味着在别的方面也愿意稍开方便之门?
生出这样的觉悟之后,赞婆再也按捺不住,直接离席而起,长揖于侧并颤声道:“旧者两方确有争执,但近年也各有收敛,不伤和气。海西物料盛盈,常思能畅行于外,今斗胆求情圣人,能否给开市卖之惠?”
李潼闻言后便又笑了起来,望着赞婆说道:“达则兼济天下,此为前言。依蕃客所见,朕眼下达是未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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