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,然后含糊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灌木丛,说道:「那边的草丛没有荆棘,去吧」水筝张大嘴巴瞪着他,「在那儿你能看见我!」狄飞云交叉双臂,假装同情地说:「我不在乎你的隐私,你最好现在就接受这个事实。
我给你两个选择,你戴着手铐,我就转身。
你要我卸下手铐也行,我可就得盯着你看了」狄飞云不相信水筝。
水筝倒是理解,毕竟她也不相信狄飞云,更无意顺从。
「好,我会戴着手铐,但你别看」水筝只能答应。
狄飞云笑了笑,华丽转过身,一步都没挪。
膀胱召唤水筝的注意,她硬着头皮快速审视让人毛骨悚然的周围,不敢相信水家大小姐有朝一日会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寻找撒尿的地方!可她再也忍不住了,跑到一簇草丛中,欺骗自己如果她看不见狄飞云,狄飞云就看不见她。
水筝笨手笨脚摸着内裤脱下来再穿上,戴着手铐太不方便。
虽然才一夜,手铐下的皮肤已经被磨出很明显的红色印记。
水筝走到他身边,抱怨道:「这手铐太糟糕了,本就不该是长期使用的东西
」「等我们安定下来,我会用布条代替」狄飞云点头答道。
狄飞云当然知道这种手铐只是临时束缚行动的工具,让水筝惊讶的是,这次狄飞云的言语里收起了恶意。
不过,水筝确实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,尤其'安定'这个词儿,更是讽刺。
「该怎么做?」她问。
狄飞云领着水筝往回走,说道:「我们需要处理基本的问题:食物、水、安全」哦,他的重点是生存,水筝也是。
可想到和这个残忍的囚犯一起生存,她就暗暗叫苦。
狄飞云看到水筝眼里的难色,不满地问道:「你还有更好的主意?」没有,水筝当然没有,所以她不说话,可狄飞云那种无所不知的态度让她难以忍受。
在一番短暂的考虑后,水筝得出一个残酷的结论一一除了赞同狄飞云所提出的生存战术外,她别无选择。
她应该高兴,这个人至少有生存战术。
狄飞云的嘴角翘起,「还有我救了你的命,你得偿还代价……你的训练」水筝不知道他所说的训练是什么意思,但她不喜欢,所以选择忽略。
然而,他一提到救命和代价,水筝立刻想起昨天的惨烈,心中一阵剧痛。
她抛开矜持和骄傲,黯然道:「好吧,可我要埋了我父亲……还有其他人」「推入海中是最简单的办法」狄飞云生硬地回应。
这句话像给水筝一记耳光,她抬起眼睛,嘴角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,「那是我父亲,我爱他」让水筝意外的是狄飞云没再多言,而是拿出钥匙,解开水筝的手铐。
水筝闭上嘴,却没有停止思考。
狄飞云的眼睛冷酷无情,充满洞察力。
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,能如此淡定面对死亡。
水筝知道适应环境的重要性,但到不了他的程度。
这不是依靠意志力能驱逐、能忘怀的事情,水筝只要一想到失去的亲人就心如刀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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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揉揉手腕,缓解皮肤上的疼痛和灼烧。
没有现成的铲子,水筝设法从飞机残骸找到些可以用来挖土的工具。
昨夜的涨潮将飞机残骸又冲刷一遍,他们只设法抬出四个人——她父亲,陆致天、刘哲平以及主驾。
唯一不确定的是陪狄飞云上飞机的狱警,水筝问起他,狄飞云没有说话,将狱警也抬了出来。
水筝不与他多做交谈,看着狄飞云将剩下的几具尸体推入海中。
水筝又饿又渴又疲倦,但她做得再慢也不让自己停下来。
狄飞云用简洁的命令指挥行动,声音里既没有感情,也没有声调变化。
水筝机械地服从,搞得两个人就像机器人。
直到太阳升到头顶,才将几个人入土为安。
最后,水筝在浅浅的坟坑上堆了些礁石。
做完这一切,水筝已经非常虚弱。
昨夜睡眠本来就少,今天又耗费大量体力,她早就筋疲力尽,只靠肾上腺素支撑着跑来跑去。
可所有这些,都比不上失去亲人、陷入绝境的痛苦。
水筝生无可恋,扑通一声趴在新填的泥土上放声大哭,终于撑不下去陷入晕厥。
等她再次醒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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