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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天子-加色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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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夜天子-加色版】(17)(第2/6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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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求己!」

    公堂上的审理十分混乱,那些街邻作证的,有人坚持说看到了徐林当街暴打郭胖子,有人含糊其辞。

    有人则突然改口,反说是郭胖子主动挑衅,殴打徐林,徐林躲闪中失手一推,郭胖子跌倒撞中要害意外而死。

    等到郭老丈一家彷徨上堂,看到围观公审的百姓人群中有人拿出一个血染的布偶,狞笑着拧掉布偶的头。

    郭老丈和他的儿媳彻底崩溃了,他们坚持了儿子是病死的说辞,这一来徐林最大的一桩罪就没了。

    至于接下来妨碍司法、殴打周班头一案,花知县就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虽说周班头和全体作证的捕快都坚持真相,可这样的案子能有多大的罪罚?想必随意处置一下,既安抚了众捕快,也给了齐大爷一个交待,那样就成了。

    待周班头说罢经过,几名捕快上堂作证以后,花知县往人群中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,孟县丞和齐木已经悄然走进来,就站在右侧百姓人群中,静静地看着。

    齐木一脸的云淡风轻,孟县丞望向他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冷眼,提醒着他得罪齐大爷的下场。

    王主簿悄然站在左侧观审百姓的后面,倚着一根堂柱,袖着双手,脸上依旧是一副若有若无的笑容。

    可是,他们没有注意到,那些似乎都是平头百姓的人群中还站着一个人,一个不是平头百姓的人。

    其实他们看到了也无所谓,因为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个人:土司之王的安氏,安家大公子——安南天。

    安南天纯粹是闲极无聊,待在客栈和那只母老虎相处又是一件苦差事,这才冒雨溜出来。

    大白天的他也无心寻花问柳,正不知该去何处消磨,无意中听说了这件轰动葫县百姓的大案,于是跑到公堂听审来了。

    花知县看了孟县丞一眼,抓起惊堂木拍了一下,清咳一声道:「关于徐林殴死郭栎枫一案,此案实是一桩普通邻里纠纷。郭栎枫主动挑衅,徐林躲闪之际将之推倒,不巧磕中石子,既非故意杀人,又非过失杀人,实为被动防卫。郭栎枫之死,实属偶然,不必加罪于徐林。」

    这话一出口,公堂上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不错,郭老丈的确做出了儿子是病死的供词,可是尸体摆在那里,难道官府不会验伤?知县老爷竟然罔顾事实真相,做出这样的判决。

    花知县提高嗓门又道:「徐林殴打我县班头周思宇一案,事实清楚罪行属实,判徐林当堂杖二十!」

    人群中又是一番骚动,不过杖二十虽然处治稍轻,却也勉强可以接受了。

    何况,由谁打、怎么打,这里边大有学问。

    打得好了,二十杖能起到八十杖的作用,当堂把人打死,来一个受刑不过也是可能的。

    两旁执杖的皂隶握紧水火大棍,纷纷上前一步,作出请缨姿态。

    但很快大家就自动退了下去,把位置让给了膀大腰圆、身形最为魁梧的两位。

    齐木脸色一沉,勃然道:「还要杖刑?这是打他的屁股,还是打我的脸?」

    孟县丞赶紧道:「齐兄莫恼,且听他判下去。」

    说完,孟县丞向花知县递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花知县一看就知道齐大爷这是不满意了,心中电闪,忙改口道:「然则考虑到徐林此番行为,实为友爱手足,罪无可恕,情有可原,故……免其杖刑,判为拘役三个月。」

    齐木沉着脸对孟县丞道:「判拘役?不行!不管是让他去干什么,那都是丢我的脸!」

    孟县丞道:「齐兄,周班头伤得那么重,不判也不好的。至于拘役,拘不拘,役不役,那还不是在我一句话?到时候管教他什么都不用干,只是待足三个月就成了。」

    齐木转过脸,盯着他道:「我说……不行!」

    孟县丞吞了口唾沫,又转向花知县,用更凶狠的目光瞪过去。

    花知县暗暗叫苦:「这都不行,却要本县怎么判?」

    转念一想,又续道:「不过,徐林可以出银自赎,如能出银三两,可免拘役之刑。」

    孟县丞急忙看向齐木,齐木傲然一笑:「齐某别的没有,就是有钱,那就赎银吧。呵呵,三两?打发叫花子呢,给他十两!齐某够大方吧?」

    这句话,齐木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显然是接受了这个结果,又不想让人认为他还是吃了瘪,所以有意示威。

    花知县臊得脸上火辣辣的,却只好当作没听见,咳嗽一声道:「徐林,你可愿交赎银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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