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新鲜的他也很讨厌吧。 "罗五这样瞪着罗六,好像对方讲得不够清楚。
"反正你就煮清淡点。"罗一表示,"是说,为何善信不找个厨师啊?"又转头问弟弟,分别看向两边,意思是:都问吧就是了。
她实在很难开口说现在都是善信在煮食,她只负责吃……
"他不想住太大的房子啊。"罗五表示。
"房子太小请厨师的确很占空间。"罗六附和。
"真是伤脑筋,哪有人宁可住小房子不住大房子……"罗一疑惑。
"前一阵子我看他都在跟许诗山练厨艺。"罗五再度表示。
"该不会他打算自己煮吧?!"罗六一副不可置信。
"他哪可能自己煮——"罗一才开口反驳,就见两兄弟用审视的目光看向弟媳。
呃,有点尴尬,她心里想着。"嗯,目前都是善信在煮饭……"
"……"三兄弟无言,似乎不敢相信又无可奈何。
她想,他们心里想着的应该是:拜托喔,我们罗家的宝贝少爷居然煮饭给你吃,真是公主一个。解读起来应该是这样没错。
☆☆☆
想起第一次到罗家吃中饭的情形,对照现在第二次在起居室听着罗五罗六又在讲着假货假货,真的已经慢慢习惯了。
第一次拜访罗家后的回程,才上车不久,就听见善信问:
"谁跟你说了?善能?"
"欸。其实不只他啦。"三兄弟都算有提了。"对不起,我先前不知道。"
她看到他笑着的侧脸,心情又稍微轻松了起来。
"我本来不想讲,是希望被你认定挑食就好。"善信的声音徐徐缓缓,总让她感到一种安定的魔力,很能平静不安或焦虑的情绪。"而且有时候我也会想自暴自弃。"
"自暴自弃?"她好奇问着。
"对啊,挑战一下那种味道很强烈的食物。"咸酥鸡是他印象中每个人都很开心在吃的、很喜爱的食物,想来应该可以挑起她的食欲,当然也希望能挑起自己的啦。
"嗯。"看到善信顽皮地笑着,又回想起那晚他吃得慢到夸张,总觉得他是在安慰她呢。
"我跟你说个秘密。"回望她一眼,像是感受到她的心情,他突然这样说。
"好。"
"我觉得小孩子其实心机很重,有时会故意强化某种行为来达到目……"善信停顿了几秒,才又继续:"有时我回想起来,想到小时候吃东西的悲惨,总觉得很不真切,都觉得自己是故意这样,好让妈妈有事做……你知道,妈妈她需要分心,以免沉浸在悲伤中……我想,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强吧。"
"……"她跟上他的描述,想像那样的情境,又看着他在笑的脸。"所以你的意思是,你的味觉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敏感?"
善信微微一笑。
"后来有个年轻厨师来我们家——叶师傅,他发现我味蕾敏感,开始改变我的菜单,甚至影响整个罗家的饮食习惯。我相信你应该发现罗家人的体态都很好看……"
听到他的自我调侃,她不禁噗哧笑出声。但是的确,罗家人的身材和气色都很完美,饮食习惯可能是主要原因。
"我小时候很喜欢去看叶师傅作料理,有一次,他很认真地看着我,跟我说: 『善信,有一天,这些困扰你、折磨你的味觉问题,将慢慢不存在。』"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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