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了一口上面的气息,眉眼愉快地弯了起来。
……一阵阴风穿过狭窄的甬道,在一处地下陵墓中来回冲撞,墙壁把风声拉长变形,发出尖细可怖、如女人惨叫般的尖啸。
甬道之中有人穿行,可个个敛声屏气,沉默得像是一道道影子,脚步轻捷无声,仿佛踏风一般。
和寥落的风啸声相迎合的,是从各个小墓室中传来的琴笛笙箫的乐声,但这声音也压得颇低,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幕墙在上头压着。
无人敢高声,就连从主墓室中传来的议论声也是絮絮的,声音压着从喉咙里挤出来,带着说不清的压抑感。
主墓室是由一块漆黑森岩整体打制而成,壁能吸光,因此内里即使摆上煌煌烛火,也被墙壁吞去了大半光辉,阴冷得叫人毛森骨立。
墓室中央摆着一架奇特的日月双晷,即使没有日光或者月光透入,晷针也依旧以叫人难以觉察的速度缓缓移动着。
三个短褐穿结的人围坐在一张木桌前,寂然不语。
他们的发际,别着与他们的穿着不符的尊贵玉饰——一只栩栩如生的玉蝉。
其中的一名盲眼老者,赫然就是撞上殷氏四纨绔与江循的卖扇人。
他恭谨端坐着,对坐在正位的人行下一个大礼:“禀报家主,事情已经办妥。
殷家死了一个子弟,在我离开时还未发丧。
”一个着麻布衣的人抢了话,声色俱厉道:“给你五把扇子,怎的只死了一个?”正位之人手里捻一串木珠,粒粒数着,闻言淡淡开口道:“值当了。
钩吻太女害死明庐,我杀她殷家一个子弟,不算坏。
”麻衣男子却很是不忿,转过脸来,他的半侧脸仍算得上清隽秀美,但另半边脸颊上赫然是一片皮开肉绽、触目惊心的灼伤:“师父!那纪云开追随魔头应宜声,作恶无数,以殷氏为首的一干正道人士却不管不问,撇得干干净净!害得我宫氏子弟为躲魔祸,只得沦落至此,与魔道为伍求生!您问问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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