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开的蝠翼一角一闪而过。
那巨翅掀起的恶臭的风,险些把江循刮倒,他用阴阳楔入泥土之中,才勉强站住了脚。
短短数秒间,蝠翼组成的围墙便轰然坍塌,一只身长数十丈,却顶着一颗肿瘤般人头的怪鸟昂起头来,发出了一串妙龄女孩的脆声大笑,雪蓝色的眼珠则冷森森地望着下面,打量着自己的盘中餐。
江循的脑子停转了n久后,不合时宜地跳出了一句话: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,鲲之大,一锅炖不下。
事实证明,人在紧张到一定程度时,神经也会发生一定程度的错乱。
它似乎是等不及了要享用这顿美餐了,抖起自己颈项上钢刺似的羽毛,又发出了咯咯咯的少女笑声后,便收束翅膀,急冲而下!宫异这才回神,飞速从腰间抽出骨箫天宪,抵在唇边,一声激越箫声,如同怒喝,那怪鸟俯冲的身子骤然停顿,张起翅膀,重新兜飞一圈,神情间竟生了一丝惧意。
宫异向后退去,天宪之声愈加急切,宫氏名曲《戈矛》从他指间淌出,动宕壮阔如万军奔腾,铮铮琴音似金铁交加,依稀可见黄沙弥天,刀影缭乱,喊杀动地。
人头鸟被乐音所阻,怪鸣着徘徊逡巡,不敢再下落,只能滴着口水在众人头上飞旋,滴下的一滴口水落在地面上,便发出酸性物质的腐烂气味,把皴裂地面嗤嗤地烧出一个洞来。
众人俱松了一口气,江循却隐隐听到了某种异响,凝神静听了一会儿,他终于明白了过来,为何这巨鸟隐藏了一路行踪,偏要在此时露出庐山真面目来。
他听到了入魔的虫草在地下来回钻动的索索声,还有越来越近的巨兽足音,包括从它鼻间喷出的鼻息,江循都感知得一清二楚。
……这两只妖兽,想要争食!宫异专心吹箫,哪里能注意到这点,江循密密麻麻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,脱口便喊:“刚才的妖物也往这里来了!不要耽搁!快些……”江循没有来得及说完,整个人就失了重。
一只巨大如千年铁树的兽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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