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戳中你内心痛处,”阎君懒得跟他吵架,“不必再骂。”
笼中传来困兽般的咆哮声,阎君一甩手中柳枝,几滴露水从柳叶上飞出,落在地上,变作水柱拔地而起,如蛇般灵活地游向囚笼,将那漆黑的牢笼包裹起来。
“此次前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,他不会再见你,至于悯华,”阎君法相消散,又变回那身穿黑裙的女子,“有只鬼说,你们缘分未尽。”
“荒唐!”鬼王怒吼道,“东岳女帝!你把话说清楚!”
“站住!别走!”
他话音未落,阎君的身形便一闪,消失在了笼外的光明中。
“什么缘分?你说话!东岳女帝!说话!”
三十六狱之底重归黑暗,唯余鬼王愤怒的咆哮。
……
时谨礼只觉震耳欲聋,他猛地睁眼,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悯华神像,那神像的瞳孔在光中简直与常人无异,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方向,直勾勾地看着下方的时谨礼。
祂双目重瞳,如此直白地盯着人看时便显得异常诡异,时谨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,警惕地望着祂。
“吾儿,为何恐惧?”
如鲸长鸣般庄严的声音响彻往生塔,时谨礼被那声音带起的狂风吹得后退半步,脑中飞速地思考着。
他已经在那一段不知何人的回忆中窥见了某个对于他来说无比惊慌、惶恐的秘密,时谨礼一顿,问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吾儿,何出此言?”
“我不是你儿,”时谨礼横刀在前,警惕地与那双泛着金光的重瞳对视,“你也不是悯华。”
悯华的神像左右转动僵硬的脖颈,祂的身体坐在原地不动,六臂伸展而出,如一只正在观察的巨大蜘蛛:“吾儿——”
时谨礼听着那一声声的呼唤,脑海中浮现出喜气鬼幻境中那个无助又狼狈的神。
“苦海无涯,吾儿,回头罢!”
时谨礼不由自主地低声喃喃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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