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。
陈将恺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光着脚回的家。
他只记得他一直在哭,像个被精神强行侵犯的受害者,像是从头到尾被扒干净被所有人看了一遍。
他回家以后用燃气灶把这一身衣服都彻底烧成灰烬,在浴室里洗了又洗,恨不得把皮肤都一缕缕刷出血来。
再睡觉时,噩梦源源不断,做得让他发疯。
他白天如无头苍蝇般在六个展馆里疯狂乱跑,身体累到能一口气睡十五个小时,可噩梦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在尖叫里醒来。
他梦见自己被那些摄影师堵在暗巷里,梦见自己遍体鳞伤,梦见家里的门又打不开了,标书要一口气做八千页。
没有手机,只有白开水,只有白米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