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不敢看!
“醒来后,我也仔细回味品思,若非阿爷音声真切,我也实在不敢自信能够历此玄奇!”
李潼抬手掩面,状似追思,其实是担心神情细微暴露出不可信的细节马脚被上官婉儿看破,语调再作放缓,努力组织着语言:“阿爷教我良多,当中琐细,也不知该要如何从头说起。寒暑历遍之后,阿爷与我作别,道是圣主轮王慈悲降世,司掌人道,我有血嗣承恩的福泽,不该命绝此时,嘱我转身疾行,不可回张望,南向苦行六万步,便能张目见日,回归人间……”
大概是自己也觉得编造得越来越离奇,李潼越讲声音便越弱,几名女史甚至探头到他身侧,才将他所言快抄录下来。
“我问阿爷如何取信旁人,阿爷授我《慈乌诗》,只待人垂问转诵。”
终于把话题硬扯到了自己苦心准备的文抄节奏上来,李潼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气,然后便放下掩面两手,神情肃穆的吟咏起来:“慈乌失其母,哑哑吐哀音。昼夜不飞去,经年守故林。夜夜夜半啼,闻者为沾襟。声中如告诉,未尽反哺心。百鸟岂无母,尔独哀怨深。应是母慈重,使尔悲不任。慈乌尚知情,人亦惭失亲。顽愚不自量,日久损修身。辛苦寒暑计,悠悠慈母恩。掩耳逐于野,此心不如禽。阴阳割生死,凶顽难复归。悲泪寄语重,请君封曾参……”
这诗不短也不长,李潼念诵极慢,毕竟一边要回忆,一边还要生拼硬凑,所谓生吞白居易,活嚼韩退之,合辙押韵与否还在其次,关键是要表达出那强烈炽热的跪舔之心,我爸知错了,求奶奶再爱我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