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”
  李潼听娘子言辞坦率,先是松一口气,继而又说道:“夫妻长守,凡情与事,尤需坦诚,才能有情绵悠长。但我贪夺智短,因为一时的羞涩,竟然对娘子们避而不见,反要等到娘子来安慰我,也实在是倍感羞愧……”
  唐灵舒闻言后则摆手道:“我可没有这样的雅量,只是想着纵然一时不见,总不能时时不见。圣人避于外,还有外朝诸多事务可以消遣情怀。妾等居于内,除了教训孩儿可就少了别的消遣。
  譬如欠债者厌见债主,最初或有几分羞惭,久则就要由厌转憎了,只觉得全因此人存在、我才整日怅怅不乐,一点钱帛的惠好,实在比不上我这长时的忧愁!且休、且休,就此绝交了罢!抹去此人,我于人间还有大把相好。
  这话也是杨娘子教我,但我觉得大有道理,所以说给圣人,恐圣人久在外招摇,来日入宫者怕不止聊聊二三。今宫苑尚多空闲,若来年真的人多屋狭,别人或还局促着忍耐,但我那些马儿怕要给新欢腾空屋苑,不能再圈养宫中。”
  “这不会、这绝对不会!只此二者,除此绝无!”
  李潼闻言后连连摆手说道,握住娘子素手感慨道:“情多累人,我现在也是深有感触。盘桓外朝,羞于归宫,我心里对妻儿也想念得很。新人还未入苑,已经感觉不比往年的自在,哪里还有闲情去招惹更多?”
  唐灵舒见圣人如此表态,又噗嗤一声笑出来,美眸绕过这殿堂,才又说道:“那圣人此夜是仍留宿此殿,还是要与妾相携归宫?”
  “回宫,回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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