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;emsp; 李蝉眺望远方。
  清河坊以外的地界,像是宣纸上打翻了淡墨,晕染出一片混沌。
  ……
  “阿童复阿童,衔刀游渡江。”
  “不畏岸边犬,但畏水中虫!”
  若有若无的软糯歌声,荡起来一片涟漪,涟漪的中央是一双小巧玲珑的赤足,赤足的主人是个十来岁的渔家女。
  渔家女坐在船头,双脚一下一下拍打水面。衣裳和头巾很旧,却是黑白画境中独有的一抹红色。
  姜和和哼着歌谣在船头玩水,一边用布擦拭船头上嵌着的船眼睛,船眼睛由两颗蚌珠打磨成梭形,成色不好,个头却不小,是祭祀河神的法器,安在船头,大雾天出船都能辨认方向。
  其实谁也说不好,船眼睛到底有没有用,这或许只是渔民为祭祀河神找的由头。
  濮水是滺水的一道小支流,向来风平浪静,又在玄都里边,没出过什么怪事,也没有正神坐镇。
  但在大庸国,干哪行的,似乎都要敬神供佛才行,没有正神,就自个找个什么神供着,不管你求不求灵应法,这是规矩,按规矩办事才叫人心安。
  姜和和供的那位河神叫做“罔象”,这河神的来头,要追溯到姜和和六岁时。
  姜和和自幼失怙,与阿娘相依为命,六岁那年春天她随阿娘出船,为了捕浅水处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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