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蓝色的大眼睛,看向那个琉璃白色的人影。
玉邈的声音依旧清冷,如月如冰,似乎和往日无甚区别,就连求人之时,亦是平平静静,毫无奴颜婢膝的意味,眉目间沉着一汪碧透而深不见底的湖泊。
江循莫名地松了一口气。
……还好,他还活着。
秦牧既已知道江循死而复生,再见玉邈,也难以提起昔日那般强烈的恨意,口吻中虽没有太多善意,但好歹是客气了不少:“玉家主,还请你约束好你的兄长们,别让他们隔三差五便来我这里掘墓盗尸。
”玉邈微微颔首,站起身来,环视一圈四周的狼藉景象,问道:“渔阳出了何事?”昨夜,秦牧确实下令将玉迁囚入地牢,但等到捕获那三百余名魔道活口时,他已经把玉迁转移,软禁在了秦牧自己居所的偏院里。
秦牧挥手,令几个弟子去带玉迁来,又听玉邈这么问,不禁奇道:“东山与渔阳相隔不算远,你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?”玉邈平静答:“我今早从陇州回来,刚回东山不久。
”江循扒在展枚的领口,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……于玉邈而言,三年已经过去,但他看起来的确就像殷无堂所说的那样,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说话的腔调,行事的姿态,一袭白衣,一把长剑,一举手一投足,皆如往常。
但在江循的意识里,自己最多死了三天。
那日玉邈引刀自戮的场景还鲜血淋漓地刻在江循的心口,令他时时绞痛难受一阵。
可是,当玉邈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,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。
……不知道该面对这个违背了当初击掌订下的诺言的人。
本来,江循已经把自己的愿望压缩到了无限小,只要玉九找到让阿牧活下来的办法,他会甘心情愿接受封印的。
他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。
征服六界,降服八荒,那是秦始皇和奥特曼该做的事情,如果可以的话,他愿意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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